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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姐姐日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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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家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。

可愛的紅葉妹妹她, 已經一天沒吃飯了,將自己鎖在房間裏,誠然有無數種方法可以破門而進,但我不敢。

其他人也攔著我。

綾辻:“等餓了就會自己出來了, 姐姐我們來給見崎鳴做衣服。”

亂步:“她房間裏存著很多零食碳酸飲料, 頂多就是胖了穿不下和服。”

太宰:“這是成長必經的一道坎, 讓她自己跨過去比較好哦。”

中也:“很擔心,但紅葉姐說我要是闖進去就讓我穿一年的女裝。”

陀思:“紅葉的事情, 關我什麽事?”

貴志:“我也是受害者啊姐姐Q△Q”

晶子:“紅葉姐姐太可憐了, 等她離開家門去繼承王位, 我會代替她照顧好姐姐的~”

芥川:“在下和銀在趕新作,像這些只會啃姐卻不肯投身文豪大業的人, 愛怎麽樣是他們的事。”

銀:“……我、我聽哥哥的。”

鐵腸:“如果紅葉不繼承王位是因為我的多事, 會無法參軍進入軍警的吧。”

我:……敢情就我一個人在擔心?你們太狠心了叭!!

已經知道這群弟妹靠不住, 沒想到這麽靠不住, 我幹脆把他們趕走省得礙眼, 端著新做好的奶油芝士燉菜, 還有擺滿了半個走廊的各種味道濃烈的美食,用電風扇將味道從門的縫隙吹進去。

“紅葉醬~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氣壞自己的身子啊,乖哦, 快出來,姐姐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哦~”

等到菜涼了紅葉都沒開門, 我焦頭爛額, 實在沒辦法了我只能掏出殺手鐧,“紅葉醬!只要你願意出來, 姐姐宣布家裏的幺兒就是你了!”

啪的一聲, 不僅是紅葉的門開了, 所有人房間的門也都開了。綾辻氣沖沖的走過來,一把將要朝我撲過來的紅葉推到晶子懷裏,用最兇悍的氣勢抓著我的衣領,說著最愛嬌的話語。

他委委屈屈的軟著嗓子拖著長腔說:“為什麽紅葉可以,我不行嘛。”

我瞇著眼睛看著眼眶紅潤,眨眨眼都能掉幾顆珍珠下來的綾辻,無情的道:“家裏所有人都可以是幺兒,就你不可以。”

“憑什麽鴨!”

“你都比姐姐高了呀!”兩厘米也是高了,你要有已經進入最後一波成長期的自覺啊!

綾辻仿佛遭遇當頭雷劈,神情恍惚。我再接再厲:“認命吧綾辻醬,就算成為家裏的幺兒也無法否定你比小旭大了整整8歲。”

“是6歲。”

“按照種花家的算法,你們差8歲。在他滿18之前,也就是你26歲之前敢對他出手的話……”

我言盡於此,綾辻失魂落魄的走了。接下來是亂步。

亂步倒是沒有說什麽,只是拿著一個奶瓶站在我面前,咕啾咕啾的雙手捧著喝。

“你這是……?”

“嗚嗚哇,咿咿呀呀。”

因為實在太可愛了,我摸了摸他的貓頭,將他推回自己的房間。看著面前這群躍躍欲試的人,甚至太宰連他已經好久不穿的紙尿褲都拿出來時,我深深嘆了口氣,攬著紅葉進了她的房間,把其他人關在外面。

我本有千言萬語要跟她說,結果看到她臥室墻上貼滿了國常路殿下的照片,每一張照片都慘遭‘碎屍’,甚至還有做成國常路殿下的人偶被她砍得七零八落後……

“那個,被發現我們家得吃牢房哦。”

“呵呵~孤是下一任黃金之王,誰敢讓孤吃牢房,孤讓他們兩輩子都別想出牢房,還得天天接受刑訊生不如死。”

“……怎麽自稱變成孤了。”

“畢竟孤終將為王。”

我心累的坐在紅葉的雕花大床上,看著臉頰紅潤似乎還胖了一點點的紅葉,頓時覺得弟妹們的反應沒錯,紅葉她不需要我操心。

讓她坐在我旁邊,我對她說:“紅葉醬如果真的不想繼承非時院,姐姐會想辦法的。”

“比如?”

“如果我表明自己來繼承的話,支持我的人也不少吧。”畢竟國常路殿下說過的,非時院的人對我的繼承權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。

“禦前殿下之所以會從你們之中選擇,還一次選兩,不就是怕由我繼承的話出工不出力嘛。”

不愧是黃金之王啊,支配這個國家數十年的男人,這等陽謀也施行得如此光明正大。

“若我繼承的話,其實非時院的人更高興吧。因為我會放權。”而也正是看穿這一點,國常路殿下是絕對不會讓我繼承非時院的。

就怕以後我腦子一抽,將非時院解散了。解散是遲早解散的,但他未免也太過操心,我並不是那種會被架空甚至被推上絞架臺的無能之人啊。

退一萬步講,只是作為一個精神象征,我是最完美的吧。

紅葉靜靜看了我一分鐘,脫下鞋子面向我。我方有些疑惑,只覺得視野一轉,是紅葉房間的天花板,而後是紅葉的面容在我眼前越放越大。

我楞楞的看著這張已經長開了,可以預見日後是何等傾城大美人的臉離我越來越近,我們之間的唇也幾近要貼上去。

然後,紅葉縮成一團以超高難度的姿勢窩在我肚皮上,說實在話,隔夜飯都要被壓出來了。

我艱難的喘息著求饒:“紅、紅葉醬你想幹什麽?”

“想成為姐姐的寶寶。”

“哈?”

“想和姐姐融為一體,血濃於水,這樣就不用擔驚受怕了。”

我聽得不是很明白。“我們不早就是血濃於水的姐妹了嗎?異父異母親姐妹。還有擔驚受怕……謝謝,現在驚又怕的人是我。”請住手,不要亂摸,啊啊啊就算是女孩子有些地方也不可以亂摸的呀!

是又羞又氣,最後忍不住給了紅葉一個暴栗,我將她推開,坐起來將她抱著坐在我懷裏。雖然大腿依舊承受著它不該承受的重量,可最起碼比方才好多了。

呼了一口氣,總算能夠隨心所欲呼吸的我,剛要開口就聽到紅葉悶悶的聲音傳來。

“妾身會成為王的。”她低聲說道,“為了姐姐,妾身一定會成為比國常路大覺更加合格的黃金之王。”

“可是禦前殿下說,即使繼承了也不一定會被選中吧。”

“不,是王哦。”紅葉後仰著頭看我,脖頸纖細白皙,仿若天鵝的細頸。

邁入15歲的少女已然褪去了青澀,身體曲線逐漸明顯,笑容從容高雅,這一刻我都差點忘記了她的年齡,誤以為在我面前的是十年後已然是成熟女人的紅葉。

那個說話柔聲細語,會撒嬌會爭寵,會趴在我懷裏讓我給她梳頭發勾耳朵的少女,漸漸的離我而去。

眼前變得朦朧,紅葉沈默的回身將我抱住,任由我沒出息的埋頭在她肩頭落淚。

“已經夠了哦,姐姐~”紅葉撫摸著我的背部,如我以前對待她的那樣,溫柔的哄著我,在我耳邊輕聲說道,“明明來這個家還不足一年,卻留下了比過去十四年更加美好的回憶。”

“父母在世的時候,也只是將妾身當成寵物一般教養,他們不需要妾身聰明精明,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學習一些女子的技能,以後找個優秀的男性入贅繼承家業,而妾身只要做個賢良淑德的大和撫子,生下下一代的繼承人,就是作為尾崎紅葉唯一的價值。”

“可姐姐不一樣,和其他人不一樣。也許其他人也可以做到,但感覺不一樣。”她擡起我的下巴,橘紅色的眼眸深邃得仿若記憶裏深海的顏色。

“再也沒有像姐姐這樣獨特的人了,如此溫暖的讓人安心的避風港,明明怕黑怕鬼又怕痛,稍微碰一下就會留下好幾個星期才會消散的淤青,如此嬌弱的姐姐,像精細的琉璃瓶,就該被保護在宮殿的深處遠離所有的傷痛與煎熬,單純又矜貴的生活著……”

她擦著我流得越來越兇的眼淚,說著讓我萬分難過的話語。我想要阻止,卻沒有力量去阻止。

“大家都在努力的變得強大,成為姐姐的避風港,回報姐姐給予的溫柔,但是姐姐啊……”紅葉笑了,輕輕的柔柔的,像春風一般不留痕跡的笑容。

“姐姐總是能夠輕易的打碎我們的努力呢。異能力、王權者、妖怪,就連那如煉獄一般的世界真實,在姐姐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薄紙。這樣的姐姐,真的沒有自信能夠回報您呢。”

“那就不要回報,一直一直的安心的讓姐姐付出不就行了嗎?”我幾乎是憤怒的,厲聲的吼出來,“這是我的家,你們是我的弟弟妹妹,我的家人我的孩子!做個聽話的孩子只要接受姐姐保護不就行了嗎?”

“孩子終究會有長大的一天。”

“長大太痛了!”

“就算是布滿荊棘,人的一生該走的路,染滿鮮血留下血腳印,也要按部就班的走完。”

“那我就把荊棘砍掉,抱著你走過去!”

“會很累。”

“不會!”

“姐姐會痛的。”

“這點痛比起失去你們又算得了什麽!”

實在是太丟臉了,宣洩著莫名的怒氣,仿佛嘴巴被其他的存在控制,說著我在內心裏拼命否定,卻不由自主的說出來的話。

“那麽姐姐,你所看到的,究竟是什麽呢?”

“咦?”

紅葉深深的看進我的眼裏。“姐姐你,真正害怕的是什麽呢?是我們長大嗎?是我們會受傷嗎?是我們會死亡嗎?”

我呆呆的看著越說,聲音越低沈,仿若蛇蠍鬼魅一般,企圖將我一寸寸剝開,將所有隱藏的真實全都暴露在陽光下的,蠱惑的誘惑的,陌生的紅葉。

這樣的紅葉,竟然讓我產生了那麽一絲害怕。

而紅葉似乎看穿這一點,她輕輕的一笑,伸手摸了摸我的頭。非常用力的,把我的頭發揉成一堆稻草。

“所以啊,就算姐姐再反對,我們都必須長大呀。反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,會在你看得到的位置長大的,那麽姐姐就不用害怕了吧。”

紅葉召喚出金色夜叉,她抱著我,金色夜叉抱著我們兩個人,一路飄到我的房間,將我放在柔軟的大床中央。她褪去和服的外衣,穿著單衣側身躺在我身邊。

一邊用手輕輕的拍著我的腹部,一邊哼唱著悅耳動聽的小曲。

“你是要哄我睡覺?”

紅葉沒有否認。“是姐姐給妾身唱過的搖籃曲哦,姐姐配合一下,乖乖的睡著吧。”

我就很迷惑,甚至覺得我們之間的位置顛倒了。“我還是覺得不對勁。”

方要起身又被按了回去。“行了行了,姐姐快睡吧。”她輕柔的撫摸我的額頭,在上面烙下一吻。“祝福之吻哦,能夠讓疲累不堪,快要崩潰的姐姐,能夠真正的安心的睡一覺。”

“別擔心,我們都在哦。”從紅葉的身後突然冒出來笑嘻嘻的太宰。

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,所有的孩子都趴在床邊看著我。

“姐姐快睡吧,睡醒了就好了。”

“已經可以了哦,我們不會離開的,會一直一直待在姐姐身邊。”

“紅葉的遭遇不就說明了一切嗎?最後大家還是被姐姐拉回身邊了哦。”

“名偵探努力過了,輸給姐姐了呀。”

“太霸道了,但如果是姐姐的話,也不是不行。”

……

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,我聽著聽著,已經分不清上面那些話是從誰的嘴裏說出來,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沈重,直到陷入了深沈的黑暗之中。

奇怪的是,這次的黑暗並不讓我覺得冷,過去25年來,因為不明的原因睡眠對我是一種煎熬,但人不睡覺是不行的吧,即使夢境是全然的黑色,陰冷的粘稠的黑暗如死水一般將我包裹,無論如何努力都游不到盡頭。

如此的夜晚,如此的重覆循環著,可是這一次的黑暗,竟然不讓我覺得冷,反而很安心的,終於能夠松一口氣的感覺。

卸下了無形的重量,仿若聽到了身上厚重的枷鎖哢嚓哢嚓的碎裂,身體像是漂浮在高空之中,有雲彩從我身邊掠過。

然後聽到了陌生而又讓我格外憂傷的,稚童哭泣的聲音,哭得讓我心碎讓我窒息,又在轉瞬間,稚童長大了,長得比我高了,那依偎在懷裏看不清臉的孩子,已經長成可靠的男子漢,他背對著我,那背影是那麽的偉岸軒昂。

聽到了遙遠的地方傳來了聲音。

“是這天定要讓我二人分出個勝負。”

“我是天命之子,您是天命之女,你我之間只能存活一人。”

“您太殘忍了,連給我選擇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
遙遠的,深遠而去的聲音,我本以為自己是哀傷的,是痛苦的,撕心裂肺的想要反駁,可是在最後,情感被抽離一般,仿佛在聽著別人之間的故事。

“就到此為止吧,從今以後,你自由了。”

是天被撕裂的聲音,是陽光灑在了這片黑暗的土地,是綠草在呼吸水在流動,是藍天與白雲在交疊。

“下一世,希望您不要再遇到我,希望不再是您的弟弟。”

“在沒有我的世界裏,幸福的活下去,頂著億萬人的信仰,成為天吧,成為神吧,成為主宰吧。”

看不清臉的黑壓壓的人群,為首的一頭白發瞬息化為青黑的青年,朝我鄭重的跪拜下去。有更多更多的人,朝我跪拜。

……

“請安息吧,三師姐。”

我猛地睜開眼睛,視野撞進了一雙如墨般深邃沈凝的眼眸,被嚇了一大跳,我不禁尖叫一聲的往後面縮去,結果撞到了床板,捂著疼痛的後腦勺哀嚎著呼痛。

“未免太過傷人心了吧,霏音小姐。”

許久未見,卻依舊是初見時那個模樣的赫連旭,就這麽突兀的站在我的床頭,微微蹙眉,傷腦筋的看著我。

“你、你是……”

他沒有讓我說完,而是攤開一只手說:“您陷入夢障之中哦。所謂夢障哦,就是天的業障。”他攤開的手合上,露出一根食指指著天花板,指著更深遠的地方。

“您真是我見過最為矛盾的人了,即便也認為閱歷甚廣,依舊不及您身上的分毫。”赫連旭淡淡的說道,一個十歲的孩子,卻有著比成年人更加成熟的眼神和時光沈澱下來的氣息。

他一定經歷了很多我所無法想象到的事情,經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,最終獨自戰勝一切走出自己的大道。

如此不像孩子的孩子,朝我微微的一笑。“放心,你家的孩子都長大了哦,沒有離開,會一直一直被您守護著,您改變了他們註定顛沛流離一生的悲慘命運,為這個滿目蒼夷的世界,開辟出全新的面貌。”

說到這裏,他仿佛是覺得夠了,轉身緩緩的步伐堅定的走到門口。我才發現這裏是我的臥室,而這個房間裏只有我跟赫連旭兩個人。

“等、等一下……”我伸出手,想要喊住他。

又在說出口的那一刻,大腦仿佛受到猛烈的沖擊,眼前的這個瘦小的身影,給我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。

但不是夢境裏那個一直背對著我的身影,他這次回過頭,朝我輕輕的微笑。這個笑容是很熟悉的,我在每天洗漱完後,會朝著鏡子笑一下,迎接著新的一天。

是和我鏡子裏倒印出來的笑容,幾乎重疊在一起的,就連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的笑容。

他笑著說:“您不會再失去了,從今以後,不會再有牽制您,又硬是將你掰回註定命運中的存在。到此為止,迎接真正屬於夏目音的人生吧。”

臥室的門輕輕的合上,我楞楞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,許久之後,哀叫一聲的躺回床上,用被子擋住自己的臉。

其實,一個字都沒聽明白。

我一臉懵逼。

其實叫住他只是想問一下,是否今天要留下來吃飯。

還有,其實很想再回到剛才那個夢境,然後掐著為首那個青年的脖子,狠狠的質問一聲。

——安息?安息什麽啊!你是在詛咒誰呀!

明明睡了一天一夜,我卻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第二天中午的餐桌前,機械性的吃著艾德先生遞過來的食物。

“孩子們呢?”我慢半拍的問著。

艾德先生掏出記事本,用非常公式化的口吻對我說:“紅葉小姐被兔子接走了,鐵腸少爺跟貴志少爺在學校,亂步少爺跟晶子小姐在武偵社,太宰少爺和中也少爺在港口黑手黨,綾辻少爺跟陀思少爺在異能特務科,芥川少爺跟銀小姐在書房。”

我頓時覺得嘴裏的面包不香了,哢噠哢噠的轉過頭看著一臉職業性微笑的艾德先生。“你笑得好惡心哦。”

艾德先生立馬用雙手揉了揉臉。“我也這麽覺得呢,霏音大人也覺得很惡心吧,實在是因為沙利亞一直念叨說什麽我們家是日本未來的第一家族,就要有第一家族的風範。”

他呼了一口氣,將頭上那塗過頭的發膠用手邊搭著的毛巾擦幹凈,又是那個我熟悉的頭發像倒立掃把的精神青年郎。

“霏音大人今天有什麽安排嗎?”艾德先生拿出筆,準備在筆記本上做記錄。

安排?我當然有安排了。

“準備外出的車,替我給福地先生傳信,說我想見他,地點的話……就在軍警本部吧。”

我淡淡的下達了指令,一口將手裏的面包咬掉一大半,含含糊糊的道:“順便讓沙利亞過來幫我化妝,這個樣子怎麽見人啊。”

不只是頭發亂翹,眼底青黑,臉色蒼白,大概就是一副宿醉後的模樣吧。太慘了,我洗漱時候對著這張臉硬是笑不出來。

也就正好可以去迫害、咳咳,去見一下福地櫻癡那個老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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